如果你的灵魂中不是经常保持着一个欲念的话,你就有可能把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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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理发师 04

哎,我真喜欢一边哭唧唧一边做的菜鸟攻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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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田径手毕业后选择继承家里的蔬菜店,一笔一划工整地写入表格的志愿最终也可能成为丢进碎纸机的废品。Steve一个人考上大学,一个人念完美术系,最后花光积蓄在纽约某个街角盘下了一间店面。

Peter从没见过他亲自给客人理发。老板好像只管收钱。他刚来的时候店里只有Sam一个师傅,带着Wanda支撑着整个店铺的生意,而Peter只在某个暑假为了打游戏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才被姐姐带来这间看上去未免过于不起眼的理发店里当学徒。

店老板又抠门又变态,还时常带头翘班,也就只有设计出来的发型才稍微顺眼些。

但最近对方连这唯一一点可压榨的价值都没有了。

哎,黄昏恋要不得啊。

“Peter。”被腹诽的对象忽然开口喊道。Peter吓了一大跳,差点一个后仰从椅子上跌下来,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事?”

Steve蓝色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他身上,停顿了两秒钟,才温和地说:“今晚没什么事,早点回去吧。”

卧槽老板难道要在店里幽会嫌我太亮!Peter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他对上Steve的眼神,从那里面看到了点儿不容置疑的意味,以及一些对他而言过于陌生的东西。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挥出自己平日的吐槽水准,只傻愣愣地应道:“……噢、噢。”

 

*

 

纽约的夜晚是嘈杂的、明亮的、闷热的。遍布路旁的灯光总让Steve感到一阵贴近脸颊的热意,在他们还缩在布鲁克林廉租房老旧的客厅里那张底架已经塌了一半的绿色布制沙发上窃窃私语时,矮几上黄色的煤油灯总是散发着让人浑身懒洋洋的热度。有一回他们紧挨着跪坐在沙发上,胳膊汗津津地贴在一起,Bucky不知道讲了什么事,抬起头的时候撞翻了灯油瓶,煤油刺鼻的味道流窜到整个客厅里,Bucky的眉毛和刘海都被燎着了。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得不偷偷使用妈妈的眉笔来拯救自己的形象,并且委屈巴巴地剃了个寸头。

“都怪你不肯给我剪头发。”他这样抱怨道,生气地锤了笑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朋友一拳。

在Steve的印象中,灯光都是带有热度的。但他有时候会茫然地想,人们在处于某个年龄段时,是否总会对某些情况视而不见、心安理得地把现实硬拗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或者坚持做一些看起来可笑又徒劳的遮掩?

他和Bucky畸形的关系维持了一整个高中生涯,直到Bucky一声不吭地突然消失时,Steve还没能弄清他们之间的联系到底该属于哪一种。

因为Bucky太过于顺从他了。即使Steve在某个色彩过于艳丽的春季后忽然开始疏远对方,Bucky依然没有表示过什么。

他们接吻、拥抱、互相抚慰,用构造一样的身体寻求快感,躲在毫无光线的地方颤抖着高潮。Steve在对方面前犯了所有菜鸟会犯的错误,丢脸地因为难以承受的欲望哭泣,在进入对方之前就秒.射,因为不得章法而痛得哇哇叫——Bucky全然包容了这一切,并引导他一步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即使是在两人关系疏远的那段时间里,Steve依然逃脱不掉这种甜蜜的痛楚。他在夜里辗转反侧、失眠焦虑,白天又远远地躲着令他痛苦难堪的源头,直到某天少年埋头匆匆赶往下一个教室时不慎撞上了他,温热的胳膊擦过他的手臂,一切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他们翘课,躲到储物间的柜子里。

Steve跪坐在他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一边乱七八糟地啃咬他的脖子,一边小声地、绝望地哭了起来。Bucky什么都没说,轻轻搂住了他的脑袋。

Steve知道自己在挥霍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纸条上写的地址,停在一扇油漆剥落的铁门前。

那里面是另一个他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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