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kitori

其实想把标题改成「那一夜」（揍

没主题没逻辑没文笔没考据还ooc

「离题万里若等闲」成就达成

捉几条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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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某个晚上突发其想地跑出去喝酒。

事实上是Barnes的提议，那是距离他们重逢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冬兵身上的某些特性依然残留在Barnes身上，但属于Steve的Bucky已经慢慢在他身上重新出现了。

那个在布鲁克林时代就极其热衷于交际与聚会的Bucky在某个夏天的晚上一边啃着西瓜，一边拉长了声音对他说：“这太不对劲了Stevie——”

Steve转过头，他的手里还抓着遥控器：“什么不对劲？你胳膊不舒服吗Buck？”

Barnes冲他翻了翻眼睛，沾满西瓜汁的胡子看上去滑稽又可爱。他挥了挥那只铁胳膊，不满道：“从我回来开始就几乎没有过夜生活，这太不对劲了。你怎么能每天都把大好的夜晚浪费在老年电视节目上？你现在过得就好像真的九十岁了一样，快点，咱们出门找点乐子去，你闻到我身上发霉的气息了吗？”

“别把西瓜汁弄得到处都是，Bucky，而且我们确实已经九十多岁了。”Steve把纸巾盒扔向他，对方瘪着嘴咕哝了一句“Rogers妈妈”，被他自然地无视了，“又是四人约会？”

“总得为我的男孩物色个好对象，形单影只的Stevie太可怜了，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Steve对他脸上那些似真似假的玩味表情不做理会，他摇了摇头：“你现在看起来就像Nat一样。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

“Natasha完美地继承了我的意志，”Barnes说道，“你该庆幸有个时刻关心你的单身问题的好朋友，cap。说真的，我在红房子里训练她的时候也许不自觉地教会了她这些东西？那是什么见鬼的巧合？也许我有预言能力而不自知，比如看到了我们重逢的未来什么的……”

“我很抱歉，Bucky，”他的好伙伴显然并没有被这种无厘头的推测逗笑，美国队长的眉头皱得简直连根发丝都能夹断，“我不知道你还活着，也许我应该早点打探打探你的消息……”

“Hey，easy，easy，”Barnes从沙发上跳下来，挪到他身边去，顺便用黏糊糊的手在他肩膀处抹了抹，“谁都不知道我居然活了这么长时间，像只千年王八一样活蹦乱跳地又出现在你面前。上帝都知道可怜的Stevie没有Barnes在就解决不了终身大事——我是背负着光荣使命而来的，好吗？”

“你这混蛋。”Steve看着肩膀上的污渍，对他理所当然的神色感到一阵无奈，“你知道衣服有多难洗吗——况且你根本就不相信上帝。”

“Jerk。”他耸耸肩：“Why not？”

#

鉴于第二天无事可干，他们最后协商的成果是去酒吧找乐子，虽然Steve看起来依旧不甘不愿，但Barnes有一万种方法能对付他的倔脾气。

“你知道我喝不醉。”Steve对着面前一字排开的酒杯哭笑不得。冬兵先生才不理会好友的话，他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到吧台上，豪爽地说：“来吧，为了庆祝Steve脱离单身，今天他请客！”

“等一下Bucky，我并没有脱离单身……”

“你会的。”Barnes信心满满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大块头了，而且你还连续好几年登上了美国女性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榜首——Tony向我抱怨了很多次你抢了他的位置。”

……你跟Tony平时到底都聊了些什么？Steve很想这么问，目光接触到他带着点得意的笑容后，又默默闭上了嘴。

酒吧里的人很快被这两个喝不醉的怪胎吸引了过来，但Steve友好地向他们要求一点私人空间。这不是说他不乐意与人分享快乐或者别扭地违背Barnes的意愿，他只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Bucky身上那点被极力掩饰的不自在，况且他也不希望人们过多地关注Bucky藏在灯影下的手臂——冬兵的事迹早在几年前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美国，但总有些人难以理解，而Steve向来清楚那些不管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的注视都有多么令人困扰。

在他们简单落伍但没有这么多烦扰的年代里，Steve才是那个畏惧交际的人，Bucky则永远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去敦促他融入那些吵闹的聚会。Steve曾为此真切地苦恼过，很多时候他更希望那些活动的参与者只有他跟Bucky两个人，他的好友从来不会令他感到难堪或者不自在，哪怕他再生气，Bucky也不会让他被怒气包围太久。

那也许是怕他烦人的哮喘发作，但Steve喜欢那样的氛围。他喜欢跟Bucky呆在一起，为此强迫自己去参加可笑的四人约会也没有什么不好。

再说他也从来没能拗过Bucky。

Steve假装没有看到对方偷偷松了口气的样子，把手伸向另一杯混合酒。

血清让他们在酒精面前像个英勇无敌的战士，他们本该奋战到酒保因为过度劳累而痛哭出声，但美国队长的钱包首先发出了垂死呻吟。

Steve为此感到十分困扰又无比羞耻：他活了将近一个世纪，却依然挣扎在贫穷线上，现在甚至连让好友痛快地喝一次酒的钱都掏不出来了。

也许我得再去找个外快。他忧愁地想到。

Barnes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揶揄道：“Hey，你现在就像个因为家里养了好几个小孩穷得揭不开锅而苦恼的妈妈。”

冬兵恢复的过程缓慢得近乎无法察觉，但假如哪天Steve像这样回忆起刚重逢时的场景，就会发现他的变化大得不可思议。

“一个你就顶得上好几个孩子了。”Steve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冬兵做出惊讶又受伤的表情，九头蛇的山寨血清不太奏效，他的脸上浮着几丝酒精造成的红晕：“你在嫌弃我吃得多？”

“我没有，但你最近胖了二十磅，中士。”

“……”

#

Barnes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念叨着“变坏”了的Steve。

“……我们的目标也没有完成，我被你转移了注意力，你学坏了，再也不是我的可爱的Stevie了。”他的好友痛心疾首地指责道，“而且你还嫌弃我胖了二十磅，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却连具体数字都说出来了。二十磅！难道我把你吃穷了吗？我只是要求每天都有牛奶而已，偶尔的甜食是调剂生活的好帮手，而肉类和果蔬对于健康则必不可少……”

“Bucky，”美国队长不得不打断他的话，用发表正式演讲的语气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Barnes被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愣了两秒。

Steve湛蓝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低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好吗？”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Oh我当然是……等下伙计，我已经胖到让你必须做点心理建设才能承认我这个朋友的地步了？Steve你这个混蛋，二十磅对一个男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你胖了两百磅我也不会不肯承认你，虽然这很不健康。”Steve板着脸，严肃得像个训话的教导主任，而Bucky理所当然的就是那个被拎去杀一儆百的倒霉蛋——这大概是血清的另一种后遗症，冬兵怨气十足地腹诽，Rogers上尉不仅脸皮厚了起来，连带着学会了用照本宣科的语气来调侃人，这让他变得更加欠揍了，“但我知道你不会胖成那样的。”

……是的我当然不会！

Barnes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我依然想让你知道这个。”Steve慢吞吞地补充道，“而且你知道我在指什么。”

冬兵先生当机立断地转过头，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

他们漫无目的地从一个街道闲逛到另一个街道。布鲁克林的夜晚比不上白天热闹，没多少店铺还开着门，只有苍白的路灯从头顶倾泻而下，把人的影子慢慢拉长，又悄悄缩短。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从海那边吹过来的风让白天积攒的闷热消散了一点。凌晨一点二十三分——大大超过了美国队长平日里雷打不动的休息时间，但没有人对此做出什么抱怨。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阵子。

“我们以前这么干过一次，”Barnes忽然说道，“我记得那个。”

Steve侧过头看向他：“在你十三岁生日那天。后来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你吓得要死。”

“那是因为你太脆弱了。”

“是的，但我还是觉得很快乐，虽然那之后你就再也不肯晚上的时候带我出去玩了。”Steve微笑。

少年Rogers身上的病加起来比他自己本人还强大得多，这让Barnes不得不时刻注意着他是不是不舒服，但总有那么一些小男孩意料不到的状况发生。

他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来，看到打架时凶猛得堪比狼崽子的好友趴在床边，脸蛋上沾满了来不及擦掉的泪水，嗷地一下扑上来抱住他大声痛哭。

他被吓坏了。Bucky告诉他距离他们半夜偷偷溜出去玩已经过了一周，每一天Steve红通通的脸蛋和微弱又艰难的呼吸都让他心里的恐惧不断累积。他的朋友看上去虚弱极了，很多天没有睁开眼睛好好跟他打个招呼，感冒并发的哮喘和肺炎几乎要夺走他的命。

「I don't do that any more.」

冬兵有一瞬间觉得他遥远得无法触及，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Steve回过神，惊讶地看着他。海水般眼睛在路灯下忽隐忽现，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温柔的追念，他轻声道：“Bucky？”

Barnes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眼睛胡乱往四周瞥，迟疑地说：“你知道，我其实记得没那么详细……”他放开手，又舔了舔唇，“有时候，会有些片段，但我记得你的脸，你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有些血气的脸……我是说……”

他皱着眉，无意识地握了握左手，最后只耸了下肩膀，转开了头。下一秒Steve就听到了对方带着惊喜的声音：“wow，那里有家射击店，Steve！”

美国队长再次纵容了好友牛头不对马嘴的前后文，慷慨地放过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强迫Bucky去回忆或者承诺什么，Bucky不用做这些。

“这个点还在开的店很少见。”他应道。

“尤其是射击店。”Barnes说，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像个对着新玩具跃跃欲试的孩子，“来吧，我们去玩两把。”

他们兴致勃勃地跑到窗台。店里没人，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垂着头靠在墙上，老旧的唱片机吱吱呀呀地响着，是Steve没有听过的歌。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店主在打瞌睡，Barnes乓乓地敲了敲窗口，她惊得差点跳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两人：“Oh……boys，5美元十发，枪在右边的墙上。”她打了个哈欠，又耷拉着眼皮倚回墙边。

他们掀开帘子走进去挑了两把枪，Bucky不停鼓捣着他自己那把，表情嫌弃：“Well……”他合上弹匣，冲着Steve挑了挑眉，“come on，我敢打赌这个你肯定没我在行。”

Steve温和地笑了笑：“我不喜欢用枪。”

“这就是为什么我得看着你。”冬兵撇撇嘴，指了指头顶上最大的那只熊，“三局两胜？获胜者能拥有店里最棒的玩具熊。”

“……你不会真的想抱着这么大的玩偶走在路上的，对吗？”

Barnes笑嘻嘻地举起枪：“Why not～”

#

玩具熊最后被美国队长拿到了手。

Steve便秘状看着好友，以及对方脸上那贱兮兮的笑容。

“这不公平，”他终于开口，每个词都说得很用力，“你放水了。”

“我才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Barnes眨着眼睛道，“哪个美国男孩不想要个像这样可爱的大熊玩具？我只是在弥补你缺失的童年。”

“哪个美国男孩都不想要。我不会带上它的，你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没有人比我更懂得游戏规则，Steve，这是你的胜利品——里面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呢。”

“太好了，如果你没有放水，那这件事情就更严重了。”

“Hey，没人告诉你对待朋友要温柔点吗？你看上去像是要吃了我宝贝儿。”

Steve坚贞不屈地跟他对峙。

五分钟后，Barnes妥协了，他举起右手：“好吧，好吧。真的没什么，我猜大概是我的胳膊——你知道，再精密的玩意儿也总会出点差错，但这不会太影响我的准头，好吗？”

Steve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Bucky！你前两天还在执行任务！你本该一开始就说出来，让Tony帮你看看费不了多少事。”

“只是一点毛病，宝贝。下个星期才到检查手臂的日子，而且它也影响不了什么，come on，你总不会因为一个射击游戏就跟我闹别扭吧？”

“见鬼的射击游戏。”Steve绷紧下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之前问过你，但你总是敷衍过去。听着士兵，在确保你的手臂没有任何问题之前，我都不会允许你出任务。”

冬兵睁大眼睛，提高了声音：“我说了！那就他妈的只是一个小意外，它连一点小麻烦都还没造成你就要为了这个跟我吵架？况且我一点都不在乎它有什么毛病！除了在战场上有点用以外它能干什么？如果你不上战场，我甚至不需要它！”

“所以你痛恨它。”Steve低声道，看向好友的眼神里一瞬间被不可置信和极度的疼痛占满，“你把它当成保护我的工具？”

“我当然痛恨它。”冬兵咬了咬口腔内壁，感到嘴巴里泛起一阵熟悉的血腥味，“谁会喜欢在自己身上装这么个怪物？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做的那些事——”

“那不是你的错。”Steve打断了他的话，试图放缓语气，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当事人还虚弱无力，“关于这件事，我以为在你回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Barnes抿紧嘴，沉默地看着地面，拒绝回答。

“Hey Bucky，”Steve叹了口气，伸手拎过那只大得离谱的玩具熊，店主被他们短暂的争吵吓得两眼圆瞪，又惊讶又奇怪地看着他们。他们得先离开这块地方了，Steve可不希望明早报纸的头条出现什么“美国队长和冬兵半夜游街 为一只玩具熊大打出手”的新闻，记者们就喜欢搞这些噱头，“我们先回去好吗？明天我会带你去复仇者大厦找Tony。”

“我不想去那儿。”Barnes闷闷不乐地说。

“那就让Tony来家里一趟。”Steve轻声道，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冬兵转头去看窗台：

“你带上我的熊了？”

“所以是你想要它——如果你愿意自己拿的话。”

“不，我不愿意。回家后再给我。”

“……Jerk。”

“P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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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迟早会为此再度争吵，Steve却毫不担心。他的好友拥有世界上最坚强勇敢的意志，况且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得足够Steve慢慢说服Bucky，足够Bucky心里那点芥蒂逐渐消弭。

“关于之前的问题，”他忽然说道，美国队长的声音难得带上了点迟疑和顾忌，“也许我并不是那么需要一位姑娘来组建家庭……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而且我猜他也不会再因为什么而离开。”

Barnes走在他右边，他的左手依然插在口袋里，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他不会。”

很久之后，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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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棍争吵时长5分钟。
什么都没解决，只是秀了下恩爱。